夏末的北京依旧有点热,吴邪敞着浴袍的前襟歪在沙发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电视里的新闻,偶尔听进一句猪肉价格涨幅稳中有降,心下不以为然地想涨的慢了点不也是涨嘛,有什么好开心的,下一条就是本季度CPI再创新高,听不懂,索性不管了。
下午那会儿他还在西湖边上铺子里跟伙计切着西瓜,小花一个电话打过来,说今天在佳士得成了件大买卖,要不要来玩两天。
虽然才刚回杭州没多久,不过既然小花难得开口,不如再到北京呆上几天,,常年分居两地说不想可是假的,自己做自己的老板就这点好,权当给自己再休个假——况且从小花口中说出大买卖来的话,那这区区往返花销大概不过万分之一而已,咱家不差钱。
想到这里吴邪不由得心下恻然,虽然自己占着一处好店面,可真正的大件货放在西湖底下的小古董铺子里头还是不成的,过路的没个识货人不说,搞不好钱没到手人先去吃了牢饭。反倒是这洋人的拍卖行里头,正主不好亲自出头也不要紧,买卖双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谁也不需要看见谁的脸,只是抽掉的佣金平白便宜了洋人。
遗憾归遗憾,但一行有一行的规矩,该舍得的时候就要舍得,做人不好太贪心的道理小三爷也是清楚得很。况且自家的花爷可是精明人,以前听他当八卦一样讲过,从前佳士得和苏富比两家大拍卖行为了抢生意卯足了劲压价,佣金一直压到两家都和替卖家做白工差不多,才私下里定了个价格同盟,结果没过多久又因为这事扯进了反垄断官司里,罚款的罚款,判刑的判刑,一朝回到解放前,大卖家们反倒乐得从这二虎相争里占个小便宜。
古董行业里跟拍卖行的关系千丝万缕,花爷好手段,两家都不得罪,两家又一直都要拉拢他,一家这次抽成少抽半个点,下次另家就要来送点小玩意,只是两边周旋要多花些心力,这月北京下月香港地跑,不能说不辛苦。
正漫无边际地想着,吴邪忽然听到门外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站起来迎过去的时候,门正好打开来。解语花还是穿着老样子的粉衬衫,难得打了条领带,西装外套挂在臂弯上,手里提着个褐色的纸袋,嘴角噙着笑,一副喜上眉梢的样子。
吴邪接过解语花手里的东西,随手往桌上一放,打开来是个精致的条形木盒,抽掉盖板,里面露出的是一瓶吴邪叫不出名字的酒。
解语花把外套挂在衣钩上,走过来从背后抱住人,在嘴角边印下一个吻,顺势伸手拿起酒瓶看了看,歪了歪头在吴邪耳边笑起来:“庆祝一下?”
吴邪被他的头发扫得耳边发痒,不自觉地一缩脖子,皱着眉扫了一眼瓶签,除了1998这几个阿拉伯数字,上面堆满了自己不认识的洋文字母。就算过了大学英语六级这种时候也完全用不上嘛,法语意大利语和西班牙语都分不出,倒也自暴自弃地懒得想了,反正他也不需要懂这个,只要知道那种地方送的东西一定便宜不了就是了。
“好啊。”他扭过头对解语花笑笑。
“冰上?”满意地放开吴邪,解语花挑了挑眉表示征询意见。
“嗯。”吴邪其实乐得交给小花去张罗,自己只要负责陪酒就够了。冰一冰,倒一杯,摇一摇,闻一下,这个风雅的流程是可以照葫芦画瓢的,但是哪怕是杯子里换成二十块一瓶的张裕干白,小三爷也自觉看不出多大差别。这样想来,自己和小花过去的确完全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
没过多久,小花一手拈着两个细长的郁金香杯,一手把沉甸甸的冰桶放在吧台上。吴邪觉得今天这冰桶看上去有点不太一样,桶边露出的冰块一角不是以往的透明样子,却隐约露出点红色,他好奇地欠了欠身往里边瞄了一眼,登时愣住了:“哎呦小花,这是什么啊?”
小花笑得一脸得意:“你看呢?”
吴邪伸手拈起一块仔细看,这每一块冰里冻着的,都是一朵没盛放的玫瑰,他摸了摸露出来的花瓣边缘,竟然不是假的。他把包着玫瑰的冰块扔回桶里去:“你什么时候搞的这个啊?”
小花并没正面回答,笑着说:“你都多久没动过这冰箱了?”
吴邪还真认真想了想,他本来就不常住在这边,偶尔开一次冰箱也是去保鲜层拿个啤酒,自从夏天过去用不着冰杯了,连冰箱上还有个冷冻层这码事都忘了。
“好像是有挺久的了。”他若有所思地说。
小花一笑,一边把酒瓶慢慢放进冰桶里一边慢悠悠地说道:“前段时间有人请我去票一场,后台不知道哪个小姑娘给我堆了一桌子,我看着就想起这个用处,送玫瑰的多,大小这么合适的可少见,觉得扔了浪费,就顺回来了。”
没准还真不是小姑娘呢。小三爷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那么点酸溜溜的。他脑子里猛然冒出来一句“男主外女主内”,却忘了自己其实远来是客这一折,心里嘀咕着凭啥你四处跑跑跑就我得家里蹲着关心冰箱呢。
暗自下定了决心以后要多去店面上抛头露面几次,吴邪啧了一声:“这熊孩子还挺会玩儿嘛。”
小花咧嘴一笑,牙白得反光:“我就当你这是恭维了。”
待会儿还有更会玩儿的呢,这句花爷没说出来。
等着酒凉下来的空当里,花爷还里里外外张罗着洗了串葡萄切了块西瓜做了个水果沙拉,又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盒牌子不认识的巧克力来。葡萄配葡萄酒的组合隐约让人觉得有点奇怪,不过总好过喝着香槟嗑瓜子花生的煞风景搭配,吴邪想着。端着果盘回来的时候,解语花随手灭掉了客厅的灯,整个屋子里的光源顿时只剩下吧台上下天花板和地上遥遥相对的凹槽里嵌着的两圈小灯,黑暗里朦朦胧胧的白光映着身边人的脸,手边有香槟和巧克力,玫瑰在冰桶里,竟然也有了点小情人间烛光晚餐的意思,虽然没有蜡烛也没有晚餐,吴邪翘着脚坐在吧凳上一边看着小花忙里忙外,一边在心里小声地笑出来,竟然觉得这样也还不错。
拔掉瓶塞时那“砰”的一声把吴邪的心思从九霄云外拉回眼前,解语花朝两个杯子里各斟了三分之一,慢慢转动着手腕嗅了嗅酒的香气,又浅浅抿了一口,朝吴邪点了点头。
吴邪倾身拿起另一个杯子,看着透明的酒液在郁金香形状的玻璃杯里轻轻摇动。自己本以为会是什么红酒一类的,倒出来才发现是香槟。其实看到那个大肚酒瓶的样子就该想起来的,吴邪想。杯里的酒不像平时见的浅金色,而是粉红里带着点琥珀色,和小花的衬衫意外地合衬。白色的灯光映着杯中酒,细碎的气泡在液面上破碎开来,竟是种奇妙的可爱样子。
解语花笑着侧过身来,把自己的酒杯在吴邪的杯沿上轻轻一碰,“为了我们还活着。”
吴邪先是愣了一下,很快也笑起来:“为活着。”
对现在的他们来说,还有什么是比活着更值得庆祝的事情呢。
粉红色的香槟闻起来有隐约的果味,像是草莓一类的浆果,入口又似乎尝到了樱桃的酸甜感觉,中间夹杂着一点香草的气味,让吴邪想起偶尔下厨的时候,往蛋奶布丁里加香草粉的日子。那里似乎还藏着更复杂的味道,他分辨不出,只知道这不像红酒的涩味,流过喉咙时仿佛有血的味道,含在尘封了许多年的葡萄汁液里,莫名有种苦闷凄凉的感觉。
吴邪觉得自己其实喝不出酒的好坏,酒一入口,无非是冲和不冲的分别,冲的就是当年在长沙假扮三叔的时候,小花用来灌醉自己的那种绿豆烧酒,不冲的就是杭州常喝得到的那种黄酒,对这种酒来说,酒精倒变成了最次要的部分,喝的大概是那种溶在酒里的意思吧。
吴邪放下手里空掉的酒杯,捏起一块巧克力放进嘴里,随口说道:“香槟大概该配鸡肉和鱼肉?”
这话倒没什么大错,小花不由失笑:“我可不信你对这个还有研究。”
“听得多了也该记住点了吧。”吴邪鼓着脸颊努力含化那块苦味的糖果,稍稍有点懊丧。
解语花一边重新把酒倒进空掉的杯子里,一边笑着说:“记不住也没关系,没那么多讲究。话说回来,我可不是让你跑这么远路来喝杯酒的。”
“哎?”吴邪接过酒杯,一时没反应出这句废话里的意思。
小花眨了眨眼睛,手肘往吧台上一撑,另一手突然搂过吴邪的脖子一勾,两个人便吻在一处。
吴邪猝不及防地被攫住了嘴唇,还在努力想把嘴里的巧克力咽掉,小花的舌尖就已经闯了进来,像视察领地一样,在口腔里游走一番,从嘴角一直撩拨到喉咙口,没有咽下的巧克力被小花卷过自己嘴里,又被重新涂满吴邪的舌尖。两人份的唾液混在一处,黑巧克力的味道也显得不再那么苦涩了。
漫长的一吻之后,吴邪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了心跳,小花倒像没事人一样,眼角唇边依旧挂着玩味的笑,拿起手边的酒杯向吴邪举了举。吴邪红着脸灌了一口酒,气泡在舌尖破裂开来,活泼的触感带走了点被调戏的郁闷之情。
玻璃杯碰到白色大理石台面的时候发出轻轻的撞击声,小花的声音响起得有点突兀:“我很想你。”
吴邪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肉麻又真诚的一句话来,脸顿时更红了。他转过头去看着透明的果盘,半晌才轻声说:“我也是。”
其实两个人难得聚在一起的日子里,生意如何这类的话吴邪是不喜欢问的,他是他,自己是自己,虽然身体是近的,但有条线总是分得清清楚楚。太感性乃至肉麻的话他也说不出的,两人往往是相对无言,好在大家都习惯这样的相处模式,就像从前在四川的雪山上,有些话是不需要说出来也可以明白的。
于是两人依旧长久地沉默,气氛却在香槟氤氲的香气中慢慢轻松起来。喝过几杯,解语花伸手从冰桶里捞出一块没有化尽的冰块来,投进郁金香形的玻璃杯里,玫瑰的深红色衬着浅色的香槟,有种妖娆的美。他在吴邪的注视下端起这样一杯,一仰头喝了下去。
吴邪从没见过这个喝法,吓了一跳,且不说冰块很冷,那玫瑰它能吃吗?他有点不着边际地想着的时候,小花一伸腿从椅子上跳下来,捧起吴邪的脸便深深吻下去。
吴邪感觉着冰凉的酒液被渡进自己嘴里,残留的气泡一下冲到喉咙边,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痒。酒还没来得及全部咽下,小花灵巧的舌尖就把裹着玫瑰的冰块推到自己牙关前,他下意识地想挡,舌尖却被另一条舌头干脆地勾进了另一个人温暖的口腔里。冰块在两条交缠的舌上来回滑动,击鼓传花一样地在两人的舌尖滚来滚去,冰壳随着动作慢慢消融,露出柔软的花瓣时时擦过敏感的粘膜,让人不由得一阵战栗。
冰块很冷,唇舌是热的,来不及咽下的酒液和融化的冰水顺着嘴角流下来,细细一条淡粉色的线,一路蜿蜒在裸露出的脖子和胸膛上,成了一幅不自知的诱人美景。
小花的舌头灵巧得简直可以把樱桃梗打结,这一点吴邪是一直很清楚的,他把这个天赋用在这种事情上也不是第一次了。他模拟着戳刺的动作,把冰里融出的玫瑰花顶向吴邪的喉咙深处,平日里触碰不到的深处被反复地触碰,这刺激的感觉全然陌生,力道却又恰到好处的不会让他呛咳起来,吴邪不由得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他已经硬了。
回应着小花的动作,吴邪吃力地卷住他的舌尖轻轻吸吮,于是对面的呼吸声也变得沉重起来。
然而这一次小花却没有上次那么轻易地放开自己,之前的吻好像只是见面的第一次问候,主菜这才真正上桌。
一边吻得难解难分,解语花一边把整个身子挤进吴邪两腿中间,轻轻摩擦着他腿间的部位。吧凳随着动作在吴邪身下摇摇晃晃,让他险些跌下去。吴邪从凳子上跳下来时,两个气喘吁吁的人才终于分开来,还没来得及把紊乱的呼吸调匀,小三爷便被转了个身压牢在吧台上,眼前还是解语花轮廓优美的脸,一朵艳色的玫瑰咬在嘴边,慢慢地重新凑近来,让吴邪不知道是应该先含住那柔软的花瓣还是他的嘴唇,只好犹豫着伸出舌尖试探着刷过花心和嘴角——
花瓣虽然柔软,却比不上情人的唇来得甜美。
这一次的吻只是蜻蜓点水地碰触了一下便重新分开,解语花探手解开了吴邪身上浴袍的带子,衣襟朝两边一分,小花便“哎”了一声:“小三爷你这是等着我呢?”
吴邪低头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想起自己浴袍下面什么也没有穿。本来就是抱着大干一场的心思来的,穿了也还要脱掉,干脆不穿,还省得多洗一件,厚脸皮的大男人嘛,被调侃两句也不大在乎,索性默认了,本来也就是……差不多的那么回事嘛。
被解语花灵活的手指轻轻揉捏着已经濡湿的顶端,吴邪也不甘示弱地动手解开小花腰带的金属扣,西裤和内裤胡乱一扯到底,把弹出来的大家伙一把握住了,上上下下地摩擦起来。但只是这样好像还不够,吴邪向前顶了顶腰,用自己硬挺的分身和小花的蹭了蹭,抓住小花的手指,两人十指相扣地同时抚慰着两个小兄弟,双份的热度让他们不约而同地抽了口气。
尽管这一点酒精显然还不足以让小三爷失去理智,但这天的吴邪似乎兴致格外好。他一边决定把这一切归于自己心情好,一边靠着吧台滑跪下去,稍稍犹豫了一下,舌头在小小花的顶端打了个圈,慢慢地整根含进嘴里。
之前小三爷做口活儿的次数其实不多,缺乏机会和缺乏技巧两个原因大概互为因果,现在他回忆着小花做过的好样板,努力用嘴唇包着牙齿活动了一下舌头,头上的人便发出一声压抑的满足的叹息,这个反应鼓励着吴邪,他顺着解语花挺腰的动作,让柱体光滑的头部抵在喉咙深处,试着做了一下吞咽的动作,虽然没有呛得厉害,但条件反射的作呕反应还是让他眼里涌出泪来。
突然收紧的咽喉包裹着的刺激让小花“啧”了一声,小三爷固然敏而好学,可这深喉他一时还是做不来的,虽然精神倒是可嘉。他轻声笑起来:“就这么急?”
吴邪不满地抬起眼看他,解语花被那个湿漉漉的眼神激得下腹一紧,他原本比他个子还要高些,如今却跪在自己脚下含着自己的分身,湿着眼仰着脸看着自己,微妙的征服的成就感。
已经够了,他长长呼出一口气,伸手从吧台上拿起另一块玫瑰冰。
解语花蹲下身来,一边让冰块滑过吴邪赤裸的胸口,一边在他的耳边放低了声线耳语:“看见这个冰块的时候,我就一直想着把它放进你里边,一动这个念头,我就硬得受不了。”
吴邪不自觉地跟着这下流话想象了一下小花蹲在冰箱门前面一脸淫笑的场景,就觉得自己脸上被装了个电磁炉,烫得快能烧水了。他顺从地顺着小花的动作躺下来,身下地毯上白色的长毛触感就像有生命一样,随着每一下动作摩挲着他裸露的肌肤。这样的一大块地毯,一旦要清洗大概很麻烦吧,吴邪自己也觉得自己还有余裕思考这个问题是件奇怪的事,但抓着小花的手臂,他还是决定小声地说出来:“别……弄脏地毯……”
解语花轻轻舔了舔他的鼻尖,动作温柔,眼神却像蛇,笑得狡猾又邪恶:“你比较喜欢桌子?”
吴邪觉得自己就像听到响尾蛇的声音就浑身瘫软的兔子,一切反抗都是徒劳的,心跳混乱四肢发软。他自然不会回答小花的这种问题,解语花也没有想等他给个答案:“这个不行,吧台太窄,掉下来可怎么办。”
这种问题上纠缠没有意义,哪里还不是一样呢,人呢,最重要的是开心,吴邪脑子里闪过这句滥俗台词,不由得笑起来。
小花看见了他这个突兀的笑,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冰块已经一直从小腹滑到了分身,吴邪被那冰凉的触感激得打了个哆嗦,小花的声音适时地响起:“想到什么开心事了?”
吴邪自然是笑而不答,小花无奈地摇摇头,把吴邪挂在手臂上的浴袍展开来铺在他身下,将人摆成一个跪伏的姿态,一根手指上沾了点吴邪分身上的前液,直截了当地探进了露出的小穴。
吴邪一直觉得自己的爱人在情事上耐心很好,他会花上大把时间不厌其烦地只是揉弄穴口的褶皱,只为了让不自觉勒紧的入口自己柔软下来,也会刻意地用手指探索过内部的每一寸地方,只靠手指就让自己防线崩溃地射出来,更过分的还有按住自己的手脚,只用视线就让人前端湿得一塌糊涂等等——可是在做这一切事情的时候,他那么硬着不难受吗?
这个人的花样实在很多,这一点自己大概拍马也赶不上了,被逗弄得浑身发软的吴邪遗憾地想着。全身重量都支撑在手臂上,他的视线不经意地飘到嵌着灯槽的吧台壁上。光滑的水磨石面上映着两人的身影,吴邪看着影子里自己双腿分开,臀部抬起,像野兽一样跪伏在地上的样子,似乎觉得格外屈辱,但这偏偏又让人从内部觉得快要烧起来。
即将化尽的冰块沿着脊背上的凹陷一路慢慢滑下来,冰凉潮湿里夹着融出的玫瑰花瓣那丝绒般的触感,激得吴邪一阵战栗,下一秒小花便顶礼膜拜一般细细吻过那道水迹,一直吻到股缝当中。冰是冷的,唇舌是热的,极冷和极热融合在一起,呻吟止不住地从吴邪喉咙深处流泻出来。
随着解语花的动作,冰块里花瓣的触感越来越鲜明,冰冷的感觉逐渐弱了,最终只剩下一点冰粒夹在层层花瓣中间,解语花抽出吴邪埋在身体里的手指,把整朵玫瑰慢慢推了进去。
整朵花全部没入的时候,吴邪不由得叫出声来。碎冰的凉气让内部抽搐着夹紧起来,大朵花瓣的触感是内部鲜少被碰触的粘膜从未体验过的,这并不算疼痛,但实在很让人不安。解语花的两根手指随着花与冰重新探了进来,顶着玫瑰花瓣朝着深处碾磨着。大概因为花蒂已经被摘得干净,花瓣稍一用力便散了开来,冰冻过的花瓣似乎还保留着新鲜时丝绒般的触感,却不同于这里常常接纳的手指的皮肤。吴邪能感觉到花瓣在手指和内壁间被慢慢揉碎,破碎的花瓣摩擦过肠壁,翻卷起来,慢慢进到更深的地方。
毫无预兆地,小花的手指隔着花瓣的残骸牢牢按在那敏感的一点用力揉弄了起来,吴邪全身都猛地紧绷起来,原本滴着透明的前列腺液的分身没有经过抚慰也苦闷地弹跳起来,。
“停停停!”
小花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持续地按压着那一点,吴邪觉得自己快要失控了,他把额头抵在地上,苦闷地喊:“住手啊!”
小花的动作还在继续,他的声音轻柔又直击下身:“射出来吧,今天要几次都可以啊。”
毫不留情的快感终于击溃了他的自制力,吴邪抽搐着射了出来,脱力地伏在地上的他低头朝自己下身瞥了一眼,可怜的小吴邪还颤巍巍地抖动着,后穴里的冰水合着花汁滴落下来,一点红色染在身下垫着的浴袍上——
仿佛一个虚假的初夜。
全身赤裸的吴邪无力地伏在白色的地毯上,腰臀保持着抬起的姿势,染着深红色花汁的小穴还在随着余韵收缩着,在解语花眼里,这样一幅画面无异于直接说出“来吃我吧”。解语花低下头,含住吴邪身下饱满的囊袋,像要理平上面的每一处褶皱。吴邪还在高潮过后的余韵里,身上懒洋洋地不想动,可腰已经不自觉地扭了起来,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想把下身送到那人嘴边让快感来得更多,还是想躲开那无休止地折磨人的唇舌。
解语花的舌尖顶着后穴和囊袋之间那一块柔软的皮肤打着圈,敏感带被温柔地刺激,刚刚发泄过的分身最初还恹恹的,却又渐渐起了反应。吴邪觉得脑子已经快要融化掉了,他下意识难耐地挣动:“小花——”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他的名字,或者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声带的震动,这含混的呼唤更像无意的呓语。
就在吴邪失神的当口,解语花放开了一直用唇舌折磨着的小球,就着两根指头撑开后穴的一段空隙,把温暖潮湿的舌尖顶了进去。
“啊!”
吴邪吓得一抖,刺激来得太猛,让他慌了神,他扭动着腰想躲开,却被重新压了个结实。
“够了够了!”他摇着头叫起来,解语花牢牢抓住他的腰部,不依不饶地向内部进犯着,和单纯的快感比起来,那个隐秘地部位被舌尖侵犯的羞耻和惊慌感来得更刺激,手指和舌尖一同翻搅着脆弱的粘膜,吴邪觉得自己随时可能重新射出来。可又不敢随意挣动,怕伤了小花的手指。
吴邪觉得自己的心脏简直快要从嘴里跳出来,如果就这样被舔得射出来,以后绝对没法抬头做人!
他拼命想着,扣住那还在作乱的手,拼命挣脱了控制。他扭过身来吻上解雨臣的嘴唇,爱人的舌尖残留着玫瑰花的汁液,不是甜点蜜饯里那样浸过糖汁的甜,是浓重的苦涩。
玫瑰,看起来很美,其实只有苦涩而已。
吴邪抓着解语花的手,看见揉碎的花瓣在指尖上留下深红色的印记,他觉得头脑有点不听使唤,不是酒精的作用,醉翁之意本就不在酒,两个大男人哪里是这一点点酒精就灌得醉的呢,让人醉的最深的总归是人,归人。
这不是个该乱转念头的时候,小三爷突然生出一点豪气来,他推着解语花躺下去,跪坐在他腿上,让两个人硬挺的下半身互相摩擦着,室内只剩下一声满含着欲望的叹息。
吴邪扶着解语花勃发的欲望,对准了已经松软下来的后穴,慢慢坐了下去。一吞到底的时候,两个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玫瑰花瓣被怒张的器官顶得更深了,那种未知的地方被侵入的感觉,让吴邪一时不敢再动。另一边解语花也并不轻松,揉碎的花瓣夹在内壁和分身之间,有种奇妙的摩擦感,敏感的顶端摩擦着甬道深处的花瓣,和平日里只被柔软的肠壁包裹带来的刺激大是不同。
吴邪试着挺腰,再落下,机械的动作反复几次,花汁和水的润滑其实不如KY,两个人都一头汗,可内壁深处渐渐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不是那种充实过度的疼痛,而是某种酸涨的苦闷感,和花瓣被翻搅着的异物感。那些顶进身体深处的花瓣,随着阴茎的顶动搔刮着更深的粘膜,给平时无法碰触的隐秘角落带来一丝空虚的痒。
“嗯!”
被握住了腰从下向上顶弄着,从尾椎一直冲到大脑的电流让吴邪浑身发软,他随着颠簸的动作发出一点无意义的鼻音。
想要更深。
想要被填满。
“小花……再深一点!”
吴邪不知道,也已经没有余裕去考虑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他本能地觉得自己需要什么,而解语花当然就会给他想要的。解语花坐起身来,就着身体相接的姿势,把吴邪放倒在地毯上。随着肠液和前列腺液的润滑,灼热的器官进出得越来越顺畅起来。吴邪光裸的背部在有节律的撞击下摩擦着柔软的长毛,他紧紧闭着眼睛,黑暗里世界在慢慢旋转,穴口因为反反复复执拗的摩擦而益发充血得敏感起来,全身的血液好像被那一下下戳刺的动作挤压得冲上大脑又被抽离的器官带着涌向下身。
自己好像在西湖的风雨里飘摇的船,起起落落,无法自控。
到了这个时候,两个人都无暇说点什么,静谧的房间里只有不加压抑的呻吟和沉重的喘息。
“射在里边?”解语花喘着气在吴邪耳边问。
吴邪咬着牙睁开眼睛:“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弄进去了,还差你那点吗?”
大概是小三爷身体底子好,加上花爷清理得干净及时,两个人以前就时常真空一下,再来次内射,也不怎么会拉肚子。
“那就从命了。”解语花笑着加快了速度,高潮到来的那个瞬间,吴邪只觉得脑子都要射出来,抽搐的肠壁勒紧了分身,小花也顺势缴械投了降。好不容易平复了呼吸,两个人还意犹未尽地搂抱着打了几个滚,到了这个时候,也不想着明天是不是要清洗地毯了。
后来在浴室里,两个人又没忍住来了一发,好不容易躺倒在干净的床上的小三爷觉得有些话不能不说:
“小花,咱们打个商量?”
“嗯?”
“下次别放这种奇怪的东西进去了,弄不出来怎么办?”
“怕什么,每次没有花瓣在前面挡着的时候,射得比那个深多了。”
这个话里的小得意是什么啊!吴邪脸上一红,心下愤愤。
“而且,弄不出来可以考虑用牙刷?”解语花若有所思地补充。
想象了一下刷毛接触肠壁的感觉,吴邪的脸色顿时白了回去。
“滚蛋!你是想玩死了我以后都自己撸去啊!”
END